2008年11月25日

兄弟

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

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聽得出來你也需要一些支持

只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給你

就連我自己有沒有辦法撐住都是個疑問了



記得我說的,我們很像

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太一樣



我們一度分道揚鑣

卻又發現其實是走在同一條路上

一條尋求真理的路

或許我們是攙扶著彼此走過來的

要說我們之間的情感是用生命所築起來的也不為過



後來的我很怕寂寞,或許你也是

所以必須用聚會來確認我還擁有什麼

多數的時候我不夠坦率

期待與失落的矛盾心情常糾纏著我

原諒我的任性



大多,我們無須多言

我們早已用了時間建立起默契

當然,我們之前還是需要聲音

那是意見或者思想的交流

也許會有點衝突與摩擦,但那並不太糟糕



我的離開或許有些突然

如同你去報效國家一樣

儘管不願意

但,我們都會習慣



我不知道人生的路有多長

也許我的終點並不如想像中的遠

但我很高興路上有你

2008年11月21日

我又再一次,準備離開



我不知道該去哪,似乎也沒有地方可去

靈魂依舊囚禁在身軀裡

即使是思想,也從來沒有自由過



我該往哪走?哪裡才屬於我?

有哪個屋簷,有築巢的空間?



當我已經無法振翅

試圖回歸原始

或許,地獄才是我的歸處

系服與我

事件很小

但它凸顯了我與別人的距離



今天再一次,也應該會是最後一次

我與系會的爭端



事情的起頭僅僅是一件小小的系服

一件兩百元的系服



好吧,如果是兩三年前的我

應該會跟大多數的人一樣

給個兩百塊錢了事

我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會這麼做

就連同學們也是如此的勸說

只是我已經不是兩三年前的我了



第一次買系服,是在上個學校

多少錢我其實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的我好傻好天真

而那件系服,我一次也沒穿過

它的處女獻給了我哥

沒錯,是我哥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

我知道了,系服是一件我不會穿的衣服

「既然不會穿,那我幹麻買?」

所以發生了爭執

也許不算是爭執,只是兩方都是單方面的交代而已



明天是我在這個學校的第一次校慶

今晚系會宣布全系穿著系服

當然,首先發難的就是我,而大概也只有我

我在寒風中乾耗了幾個小時

只為了等一個空檔,系會長的一個空檔

我表明了我不願意買系服的意願

而他顯然沒聽懂

「可是你也是系的一員。」「可以當睡衣穿啊。」

這是他試圖說服我的話語



我的問題在於,即使我不穿著系服

我依然是系的一員,那麼我又何必要穿著系服?

何況是一件我平時就不會去穿的衣服?

儘管我的錢包只剩下一張國父也許少許的國父或者是蔣公吧

但如果真的有價值,我並不在乎買它



而顯然的,沒人想要搞懂我到底要說什麼?

這沒有誰對誰錯,大家都有大家的堅持



所以,明天校慶,我多了八節曠課

換來的是在宿舍睡到自然醒

2008年11月13日

我思,故我在

很多時候

我想我都是庸人自擾



我害怕犯錯也討厭犯錯,也不喜歡脫序與失控

未知與無法掌握讓我感到厭惡

只是很不幸,這樣的事情天天在上演

所以我是能逃則逃,能躲則躲,能避就避,能閃就閃

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時

我才會充滿自信,認為什麼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隨即用理論將脆弱的外表給擊碎

也許很多時候,是我自己毀了自己



我沒有辦法不思考,唯一停止的時候只有在睡眠

也許睡眠也沒有停止過

我很難說出這樣的狀況是好還是不好

只是我的確不太喜歡這樣



我的個性、思想以致原則是由我所建立起來的

現在的我很難接受別人的論點,任何試圖說服或是推翻我的論點

我沒有辦法輕易接受,因為接受意味著過去的我被推翻

而我的人生也因此變為空白

也許是因為如此

我才必須不斷的思考

以證明我的人生



我思,故我在

2008年11月11日

不足

我實在是不想每次寫文章都此沉重

但是沒辦法

如果不這樣,我想我很快就會被壓死



有時候果然是不知道比較幸福

只是求知慾旺盛的我常常就是什麼都知道

無奈的是什麼也做不到



雖然我的存在顯得突兀

但在最後一刻我仍會猶豫

而這一刻我顯得慚愧

儘管我認為犧牲是一種必須

可我卻還沒做好準備



從台北來到了苗栗

有種與世隔絕之感

在這表面一團美好

但裡子腐透了沒,我還不得而知



很多時候,我並不是想高談闊論什麼的

只是表達著「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奈罷了

革命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不說話;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

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向我來,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Martin Niemoller





我們的確需要有人領頭代表革命

這讓我覺得社會還有希望

學運的看法兩極化

但我依然認為那是一種人民的力量



當我再次踏回校園,我注意到了人的隨波逐流

而結果就像如此,當他們奔向我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然而有時我也不能怪罪於他們

因為,像我這樣的分子也是顯得異端



前些日子我曾思考到一個問題

「當我發現錯誤而沒有提出,我是不是成為了幫兇?」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這個問題並非想表達我有多大的正義感

而只是想釐清默不作聲與冒死上諫兩者間的差別

說到這我又不得不提起敝校敝系的系學會了

我今天聽到的最新消息是

過了校慶,會長就換人了

換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選已經決定了

所以期待著有選舉的我是不是白痴一個?



的確是



當我渾然發現不論是現在的社會還是學校

甚至是學生都不如我預期的

儘管我對他們並沒有任何責任(要說有,也只是社會)

但處在同一時間與同一空間的我依然覺得備感壓力

「這就是我們的素質」



也許你我間的「正義」並不同調

但我依然相信本質都是好的

或者是必須相信

否則我將會無所是從



革命只是一種手段

而這個手段不過也只是激烈了點而已

2008年11月10日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不說話;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

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向我來,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Martin Niemol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