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14日

風與雪的旅人【上】

  中午已過,地上還略帶潮濕,早上下過一場毛毛雨。

  我沿著山路沒有目的的行走,在岔路上遇上三個人。走在前頭看起來很累,氣喘虛虛的,打扮像是個術士。我感覺他活像是被追殺,但是他的移動速度讓我不禁懷疑那是在奔跑嗎?跟在後面的是一身黑衣的人,我想他就是追殺的人吧?另一條岔路跑出了一個有黑皮膚的生物,我想應該是個人?不用猜測我就可以知道他很餓。

  我們四個就停在這岔路的交集點。岔路是四岔,而我們的方向都是由西往東走,而東方只有一條路。我們四個人在這遇上,黝黑的人試圖像債主與追債的人討點食物,但是很顯然的,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自我介紹了起來。雖然我知道偷聽是很不道德的,但是我的精靈血統讓他們的對話一字不露的進入我的耳裡。那被追的人叫做威廉,似乎是從家裡逃了出來,一連跑了好幾天,他的目的是往東去朋友家住宿一晚;後面那位黑衣人則是追著威廉而來,叫做瑪莉,他們好像是來自西方的人。對於久未接觸人群的我並不曉得他們來自哪個家庭;那位黝黑的人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貓步,迷路的人。

  忽然,往東的唯一道路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隻狼,一隻我從沒看過的白狼,跟威廉差不多高。

  狼嘶吼了幾聲,感覺起來似乎很餓,但它卻沒有衝向我們,反而往一旁的森林穿去,方向是北邊,而狼的腳邊沾有血跡。

  威廉很擔心,畢竟狼來的方向是他朋友的家。他決定往前走,瑪莉自然也是跟著他,貓步則是因為沒有要到食物,也跟上他們。由於我沒有目的,所以跟著他們。

  這一路上都有血跡,而越接近威廉朋友家,血跡則越多。



  我們到達威廉的朋友家外。那是一個兩層的房屋。威廉嘗試叫門,但是沒有人回應,於是他們決定進入房屋。很慶幸的是門沒有上鎖,但是威廉頭上卻落下一層灰。

  這個屋子看起來荒廢了一陣子,從廚房發芽的馬鈴薯來看,應該兩個禮拜左右。往二樓的樓梯有些損壞,但沒有任何影響,我跟在他們後面上了二樓。

  二樓到處都是狼籍,房間可以說是被「打穿」了,除了二樓最外的房間。我無法判斷是否是什麼奇怪生物所造成的,但還是很在意先前看到的狼。

  跟著他們到最裡面的房間,雖然也遭到了點破壞,但沒有外面那麼悽慘。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光,威廉嘗試用火把照明,但貓步快速的拿出蠟燭。蠟燭點亮的瞬間,我們四個看到了兩座人型冰雕,就威廉的描述,他們應該是這棟房子的男主人與女主人,只是不知道是人被變成冰塊,或者是冰塊被變成了人型。

  威廉的動作像是想施展什麼法術,但卻手忙腳亂,於是什麼都沒有神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觀察地上的痕跡,發現這兩做人型冰雕是從外拖行到這的,房間並不是第一現場。

  我們離開了這個,往那唯一沒有被破壞的房間走去。看起來這個房間像是個女生的房間。我們在房內東翻西找,但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房間的主人好像搬走了一樣,所有衣服、用品都不在。

  我走出房間,嘗試在走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但很可惜,並沒有任何發現。而此時,北方傳來一陣狼嚎。正當我思索著這狼嚎時,瑪莉在地上發現了一片似貝殼大的物品。它的邊緣看起來很鋒利,而上頭有著奇怪的花紋。隨後我也發現了三片相似的東西,但我們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

  其他三人下了一樓,出了屋子,我還嘗試著要在二樓找出什麼。確定二樓已經沒有其他可疑的跡象後,我也到了一樓外。

  這時我才看清楚屋外的狀況。菜園早已枯竭,腐爛的葉子黏在泥土上,似乎是有什麼特別的足跡;一旁的看來像是雞舍的地方只剩下羽毛四處散亂。

  威廉三人在那個沒有被破壞的房間窗口下,看見一道了由上而下的刮痕,那讓我想起人類小孩似乎都很喜歡把床單結成繩子,然後丟出窗口,沿著床單而下所造成的刮痕。

  我很希望那是這家人的小孩遊戲所造成的,很可惜不是。那是五道利爪所留下的,足足比我的手掌還要大上一倍的爪痕,若說是之前所看到的白狼所留下,體型卻不太符合。

  假設是某種生物攻擊了這家人,那雞舍裡的羽毛應該也是它飽餐後殘骸。我在雞舍裡四處找尋,這家人或許還養了幾隻羊。在雞舍裡,發現了某種足跡,遠遠超過我的腳掌,當然,也超過先前所看到的白狼足。跟著足跡往外走,經過一個轉角,它斷在進入後方森林前。也就是說,那個足跡的主人,憑空消失了。

  我在足印消失的地方沉思,正當我想開口說話時,才發現其他三人都在旁邊。

  「我…」正當我想說話時,卻被威廉打斷了,「先生,請問你哪位?」

  「嗯……」我一時語塞,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句話。回想一下,我到現在都還沒有跟他們自我介紹過。

  「先生,請問你貴姓大名?」威廉又再次問我。

  「我叫做伊特,算是……旅行的人吧。」我心虛的回答,因為我其實沒有目的。

  「你……」威廉好像還有話要說,但我搶先一步的說:「我發現某種巨大生物的足跡,從門前一直延續到這裡。」

  「某種巨大生物?」這時貓步說話了。

  「嗯,某種巨大生物,」我回答「足印是往這個方向,但是它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威廉似乎我所說的「憑空消失」有點疑惑。

  「是的,根據殘留的爪痕來看,我判斷他的體型應該比我們都還大,如果從這裡進入森林,應該再怎麼樣也會弄斷一兩隻樹枝,留下走過的羊腸小徑,但是沒有,」我指著地上,「你們看這裡,足印就硬生生在這裡消失了。」

  貓步往林子走了一點,直立的雜草被迫躺平。

  威廉喃喃自語的說:「消失了?是什麼樣神秘的生物?」說著說著,兩隻手也動了起來。那看起來像是施法的動作,我以為他會知道些什麼,但是沒有,他顯然什麼也沒有想到,也許是連日來的奔跑讓他的腦子到現在還不太靈光吧?

  我們四人在這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天空瞬間暗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由南向北強風,我的心中個不好的預感。



  於是,我們決定往森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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